《长空之王》:三重画面的平行剪辑-环球快播报

2023-05-02 20:07:47来源:哔哩哔哩

三重画面的平行剪辑


(资料图)

By 乌合之子 20230502

《长空之王》以飞行员雷宇在驱逐意图侵犯我国领空的外机作为故事开头,展开了两条相互指涉的故事线,一条是隐形战机的不断设计、试飞、修改,直到最后成长为成熟战机的宏大叙事,另一条则是年轻一代试飞员从一开始的意气之争到逐渐成长为成熟飞行员们的个人叙事。

在长达两个小时的电影中,总共有5次在空中飞行的场景,每一次都承担了不同的叙事功能,并且通过飞行员的快速镜头转移,衔接了电影中的个人成长与民族意识的相辅相成。在这种成长过程中,观众能感受到老、中、青三代飞行员之间的话语表述以及精神传承。

《长空之王》的成片效果,不仅是我国航空事业不断发展的一次完美呈现,同时也是电影拍摄与剪辑技术长足进步的完美答卷。为了塑造战机在天空中试飞的各种惊险画面,电影动用了大量的镜头剪辑,并且将观众沉浸体验感拉满。

在三次试飞过程中,画面反复在三个空间中转换,分别是控制室所在的观测空间,以全景镜头为主,与屏幕前的观众所处的空间相一致;飞机所在的环境空间,既包括了跟随飞机的快速动态跟随镜头,也包括了以飞机作为视点俯视的祖国疆域;最后就是试飞员所在的驾驶舱辖阈空间,以固定机位为主,更加深了飞行过程中各种意外随时可能发生的紧迫气氛。

观测空间里的声效经过了降噪处理,几乎只能听见人物对话和时不时的开关“咔哒”。它看似最安全,其实通过随时可见的数据与实时画面监控营造出了强烈的涌现感。因为与观众所在的空间相一致,形成了无法触碰的外阈场所,也就变成了只能观看不能参与的境遇。身处观测空间的技术员和旁观飞行员们看着自己的同胞在天空中遇险飞行却无能为力,无形中更增添了一分悲剧色彩。

在第二次试飞过程中,画面在最后一刻被黑掉后快速切掉转到了监控室内,屏幕上全是雪花和操控台上闪烁的灯。第三次试飞里控制室得到了更多镜头,声音元素也被拉到最低,在此期间只有韩局与飞行员的指令对话清晰可见。第三次试飞则是全新的危机,画面不停闪烁着雪花,不管隐形战机处于何种状态,监控室都做了静音处理,似乎在隐喻“隐形”的视觉表象,正好与空中战机画面里呼啸而过的风声、操控开关声、警示声等喧哗众声形成一静一动的反差。

环境空间则用来展现辽阔的祖国风景。《长空之王》中出现了各种不同大色调的飞行环境,既有满屏蔚蓝的高空飞行,也有满是黄色沙尘的低空飞行,还有一片亮白的雪山起伏,在联合演习中还有略过海浪的超低空飞行。祖国大好河山在飞行员的视角下,更显得巍峨壮丽。

试飞员们不仅要面对以后可能出现的外国敌机的压迫干扰,也要面对当下风云诡谲的自然环境。三次试飞中的危机灾难,无一例外都来自自然环境的不可预测的变化。但自然越是险恶,越要迎难而上,因为这种刀尖上的舞蹈正能起到暴露飞机问题与逼出飞机潜能的作用。试飞员们还必须主动靠近这些极限环境,游走在极限包线与理论包线之间,并获得宝贵的飞行数据。

驾驶舱空间则采用固定机位,以第一现场视角展现飞行员的身体状况。为了在战斗机机动过载下能让飞行员也承受住这样的加速度,所以飞行员必须戴上对应面罩。这在航空中是保护健康的必备动作,在电影中却成为了限制演员的桎梏。因为面部表情被全部遮盖,更需要通过各种微躯体动作展现真实飞行员面对应急状况时的演技。

三个画面各司其职,共同形成了新型航空类型片的电影美学效果。观众视线被三个不同空间的轮番变化而跟随,同时也在不同人称视角的正反打镜头下跳跃。原本欣赏祖国美景的画面,因为飞机在半空中突遭各种险情而被打破,在高速摄影的调度下,时而进入飞机内部的驾驶舱,与飞行员同步紧张压迫的气氛;时而回到飞机外侧,紧跟飞机的垂直爬行、失速尾旋的翻滚;时而又骤然拉回到监控室的画面,在特写、中景和远景里来回切换,将观众的肾上腺素直接拉到最满。

现在走向而立之年的很多观众,在幼年时首次接触飞机这一概念的,莫过于郑渊洁创造的动画人物飞行员舒克。舒克在面对先天不利的、备受歧视的环境下,依然永葆乐观,与坦克手贝塔形成搭档遨游世界,在电影中它也正是雷宇082的代号。童话故事和电影中的人物,形成了一组性格上和命运上的隐喻关系。同时,高科技飞行技术,随着一代又一代科研人员和试飞员们的前赴后继,终于从童话走进电影。

在电影的结局,敌机再次闯入我国领空的场景,与片首形成了叙事闭环。相似的紧迫危机的到来,不过这次雷宇不再只是独身一人,并肩作战的还有邓放。在经历过三次试飞的各种艰难考验后,不管是联合演习还是驱逐敌机,试飞员们都成功顺利完成了任务。

《长空之王》糅合了大量我国过去几十年试飞员的真实经历,用这种史实化题材的选择,组成了相当具有视觉震撼效果的在写实主义灾难风格。王翔宇就曾认为,中国灾难电影的形态与现实主义美学风格息息相关,这种过真实性给观众带来的震撼感,再辅之以优秀的特效剪辑,丝毫不亚于外国科幻大片观看中的窒息效果。

在三次试飞过程中,试飞员都陷入到各种不同的危机里,其中既有险象环生场面随之而来的危机奇观,又有在与灾难搏斗过程中的惊险动作。前者支撑起视觉效果中的压迫场景(无论是漫天的沙尘暴,满屏的火焰残骸,还是一头扎进雪山的崩落)。后者则强调个人在逃离过程中的“最后一分钟营救”。

不过,比起好莱坞大片单纯的爆米花式动作所不同的是,《长空之王》在个人逃生之上还更塑造了“性命+使命”的责任感美育功能。如果说第一场试飞还只是对大片中航空逃生场景的复刻,即雷宇在飞机故障之际跳伞;那么第二三场试飞,就是将电车难题困境的变奏加诸其中。不过也正是因为军人的职责所在,所以不管需要拯救的是一群人(城市人群聚居区)还是一个人(被群鸟袭击的邓放),张挺/雷宇都竭尽了自己应有的使命。

以前的航空类型片,都是突如其来的危机将一舱人置于危险之中,而在电影呈现过程里则采用危机处理流畅化的镜头语言,塑造出绝境下团结一致逃离危险的过程。《长空之王》将视线聚焦在看似小众实则相当重要的试飞员群像上,因为这一职业的特殊性,不仅不能回避危机,还得主动迎接危机。

于是电影在危机处理的场面中,就采用了两种方式:一种是不断靠近极限空间的试飞,越是极限越是与灾难共舞;另一种则是将灾难的随机性毫无预警地突然出现,让试飞员/观众在画面的体己性体验中猝不及防,从而形成强烈的恐惧感。在这过程中,观众的视线与情绪完全被精湛的画面彻底带走,空难随之出现的巨大破坏伴生着失去战友的无助与绝望,而在这看似无法逃生的灾难里,试飞员们的各种极限操作,最后逃出生天的酣畅情绪则带来强烈的感情反转。

中国的航空航天事业发展史并不是一部电影可以完全囊括的,但其中闪回了各代主力服役机型(歼-20、歼-10C、K-8V变稳机)和长眠在烈士英雄墓中的一代代试飞员的名字遥相呼应,跨度几十年风雨变化,让人不由想起了一句教员的诗:

“风雷动,旌旗奋,是人寰,三十八年看过去,弹指一挥间。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

新生代的飞行员们与他们共同成长的第4代隐形战机,也正是应了这句话,九天之上可穿云入风蜿蜒逶迤,五洋之下可破浪生花层叠激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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